之前一直在吐槽 LLVM 后端混乱的架构。比如三万多行的文件、调来调去的各种模块。后来又想想，编译器这种东西的固有复杂度就在那里，也许对于这样一个项目，理想中的的最佳架构也比现在好不上多少。何况如我之前所说 ¹，在高速发展的今天，一个软件系统停下来修 bug 尚且不能，更别提重构这种没有实质意义的事了。LLVM 圈里的人有足够多的 domain knowledge，可以理清这些头绪。LLVM 外面的人，who cares。

And it works.

这学期还学了 CMPT 479，主要关于 program analysis。深切认识到我们赖以生存的基础设施质量之差。但凡提出一个新的分析方法，都能找到一坨一坨的 bug。不禁让人思考，在一个复杂软件系统中，实际究竟有多少 bug。答案可能是天文数字。就连 LLVM、GCC 这种基础中的基础，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²。

But it works.

但我们就在这豆腐渣一般的地基上盖楼。又在摇摇欲坠的楼上再盖上上层建筑。我们就生活在那房顶上，浑然不知。真是工程学的奇迹。

479 是我来 SFU 之后收获最大的一门课，Nick Sumner 学识广博、讲课风趣易懂。虽然我作业和 project 都没好好做，但某天晚上连读十几篇 paper 几乎不想睡觉，居然产生了想改行做 research 的幻觉。但是，no，我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再上学了。这学期之前的其他课，说老实话，没学到什么东西。

朝闻道，夕毕业可矣。